29.1.13

3.11.2012 The Travel Within: 柏林



這個名為PrussiaLandsmannschaft之會徽顏色為黑白橙,學生們在明信片上幽默地將自己比喻為皇帝企鵝、木瓜橙和狐狸。


暫別了長洲小島,降落地球的另一端德國柏林。由怡人的28度氣候驟降至5度的典型德國冬天溫度,雖然習慣周遊列國,沒有文化衝擊,身體系統卻免不了受到衝擊。天氣寒冷,理應會吃更多,我卻相反地沒有胃口。整天躲在被窩取暖後,終於慢慢回復生氣。

昨晚有幸被邀請至柏林朋友所住的Landsmannschaft(即German Student Corps)之晚宴,見識到柏林裡即使本地人也未必知道的一面。

首先,得說說甚麼是Landsmannschaft,它有點兒像美國的Fraternity(兄弟會),不過卻中性得多,旨在聯繫學生,維繫它們獨有的傳統和理念,及提供一個生活空間讓不同的學生作出交流。我朋友這個名為PrussiaLandsmannschaft便擁有一間三層高,11個房間的大屋讓學生居住。學生能以十分低廉的價錢入住,惟他們必須積極參與Prussia的活動,有點像我在中大就讀時的宿舍生活。

不同的是,這通常是自願性作出之一生一世承諾,換言之,一日為Landsmannschaft的成員,終身也是,因此Prussia的歷史已長達151年(可跟香港的殖民地歷史差不多悠久呢!)。雖然畢業後,學生須遷出,但他們卻仍然會在財政上和行政上等各方面支援新會員。回想起大學時,由於十分熱愛宿舍的生活,畢業後之一兩年仍會回去探望一些師弟妹,但當認識的人盡皆畢業後,也再沒有回去了。

因此,在昨天的晚宴上,出席者由最年輕的18歲,到最年長的80多歲也有。看著新舊交替,老一輩的眼神中,充滿著對這個地方的回憶和愛;年青一輩的眼神裡,則充滿了對生命的熱情和盼望。最有趣的是與老一輩的交談,例如十分慈祥的Mr. Smith,雖然已經75歲了,卻如小朋友般捉著我大談他於德國北部的果園,說他有蘋果樹、梅子樹、梨樹等,原來我日前在廚房裡嘗的自家製美味梅子果醬就是他的傑作!他每個星期也會來探訪住在這裡的學生,想必是年青學生們的能量讓他仍能保持那一顆活潑的心吧。

Landsmannschaft的另一個特色是住在這裡的學生均會學習學術劍擊,這與奧運的劍擊運動大相徑庭。昨晚我便第一次見識到,原來學術劍擊只容許揮舞弄劍的一隻手,其他身體部份均不能移動。LandsmannschaftLandsmannschaft之間進行真正決鬥時,更只容許戴上保護眼罩和頸圈,沒有保護甲。由於刀刃十分鋒利,劍擊者少不免會被割傷,從前他們更會以面上獲得傷疤為榮。

Prussia擁有一個偌大的宴客廳,應該有15002000平方呎,全場約100位賓客的伙食,由一間到會公司準備。「可惜」我吃素,沒有怎麼留意自助餐盆裡的盛宴,只看到很多豬肉,還有小龍蝦。不如說說我找到甚麼東西吃吧,嗯,很多薯仔,還是薯仔,很多麵包,還是麵包!通常當我面對食物種類不在我的控制範圍內時,我也會放寬我半Vegan的尺度至Vegetarian,少不免吃了一些芝士和牛油。

由於身邊的德國朋友沒有一個如我般吃素,面對要翻譯德國食物名稱也顯得十分無助。看著桌上那些被捏成如一個雪糕球的食物時,我問裡面有肉嗎?旁人回答,應該沒有,用來搽麵包吧。當我把這白色的醬狀物塗在Pumpernickel麵包上吃了一口後,旁邊的女士說:「這個很肥的,是XXX。」甚麼是XXX?旁邊的朋友幫手翻譯後,才說這是豬的脂肪!朋友大叫:「Pink, drop it!」哈,我掩嘴大笑:豬油膏!不知者不罪,既然已掉到肚子裡,就要接受咯。

另一個如布丁狀的甜品,吃了一口,濃烈的酒味在舌頭上擴散。不喝酒的我,逃避了不喝德國啤酒,卻敗在一個甜品上。多年不沾酒,在甜品裡的一點酒精已足以令我隨即感到睏倦。努力以隱形牙籤撐著眼皮,只見賓客們仍意猶未盡,都午夜了仍然拿著啤酒談得相當起勁。我坐在年青人的一台,聽著他們談話,聊的不是甚麼娛樂新聞或流行文化,而是臨終前你會許下的一個願望。聽著他們把話題轉成哲學思辯,我確實很想參與其中。可是習慣早睡早起,又「醉」了的我,發現腦裡一片空白,只能乾對着他們瞪眼。

從前,我會對吃不到有營養和健康的素食,以及不能跟隨自己的習慣作息而感到氣餒,最近這一年,卻學懂了多一份隨遇而安的欣然接受態度。這,就是在世界修行時應有的一份平衡幸福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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